稍事停顿后,天翊一行人继续启程,按照他们的行进速度,再有小半来月便能踏足中土。
不知不觉,两日即过。
暮烟斜,日转山腰,霞光从薄雾轻云中映落。
这一刻,天光悠悠,抹野衔山,云色远连尽平野,夕阳偏傍入疏林。
四方平野,仿偟山泽,林泉栖息,野径盘纡,荒阡交互。
此时,荒野阡陌上,有一男子踽踽独行,他的踽踽,带着醉意般的踉跄。
男子披头散发,背负长枪,一手持一酒壶,一边走,一边饮。
风过,撩起落袖,只见男子的那一袖口之中,竟空空如也。
男子稍稍一顿,微微侧眼,看了看那随风飘舞的衣袖。
下一刻,男子笑了,笑得很无奈,无奈之中,便又平添了几分苍凉与落寞。
紧接着,男子醉态般地左摇右晃了片刻,继而不以为然地迈开步子。
他的路,似漫无目的,渺渺无期。
走着走着,男子突然地停顿了下来,举目而视,但见前路之上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静立着,他的纹丝不动,来得好似亘古沧桑。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整个人却好似化作了一方天地。
那一份自若与淡然,就如看遍了红尘,历尽了喧嚣,斗转星移下,静观天地沧桑,风起叶落后,默赏世态炎凉。
见得老者,男子随意瞄了一眼,继而于一声酒嗝下,淡漠而动。
老者眯了眯眼,并未急着开口,只一动不动地伫立着。
不消多时,男子已行至老者跟前,他似乎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就如他的脚步,本就带着淡漠。
老者笑了笑,看也不看从其身旁擦肩而过的男子。
待得男子越身而过,老者悠然作声:“回忆若能下酒,往事便可作一场宿醉,醒来时,天依旧清亮,风仍然分明,而光阴的两岸,终究无法以一苇渡航。”
闻言,男子突地一顿。
这一刻,他背对着老者,神色中的醉意也若风敛烟云般急速消散。
男子冷冷道:“你是何人?”
老者笑道:“我是一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