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只道茫茫,何处可言凄凉?
炎庆临死前的那一番话语,宛若利刃一般绞割着炎梁的心。
他木雕泥塑地站着,尘扑满面,鬓发如霜,眸有充血且浑浊。
为了炎庆,他这个当父亲的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可以代其一死。
可让人心寒齿冷的是,炎庆竟在心胆俱裂之际,道出了那一番“理所应当”的话语。
——“别杀我!我不想死!对对对!杀他,杀我父亲,他帮我死!!”
炎庆的话,拭去了武忘的犹豫不决,他给自己贴了一张符咒,一张催命的生死符咒。
鸟飞反乡,兔走归窟,狐死首丘,寒将翔水。
各哀其所生,心不忘本,人何以堪?
武忘一刀取了炎庆性命后,转身便离,斜影一滞,有音绕来:“空有人形,却无良心,他——该死!”
说着,武忘与小笨连连朝着天翊走去。
炎梁长长嗟叹,他呆愣愣地站着,双眼闭合,老泪纵横,凉泪湿了衣襟冷了心。
夕至,残阳下,一中年男子,清冷幽寂而立,好似年长了半百之数。
炎梁睁开眼,顾着武忘渐远的背影,轻声道:“阁下杀了我儿,难道想这样就离去?”
武忘顿了顿,并未转身,倒是小笨回首望了望炎梁,熊目中充斥着不解。
武忘道:“你想怎样?”
炎梁道:“庆儿虽然顽劣,但终究是我儿子,对于他的死,我这个当父亲的岂能坐视不理?”
武忘一愣,脸色被玄寒覆盖,紧握在手的烈焰长刀,倏地迎风而动。
刀芒横空贯掠,瞬息低至炎梁的跟前,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刀锋直从炎梁的身体竖划而过。
伴随着劲猛刀势的劈落,血肉顿被分割开来,溅起鲜血漫天,炎梁的出窍灵体也在这一刀之力下,碎灭成虚,
炎梁未作反抗,他已百念皆灰,有心赴死。适才之语,不过激言而已。
那围将在周围的看众,见得武忘一连斩杀炎府数十人,眼下更是刀取炎梁之命,无不动心骇目。
“炎城主就这样被杀了?他怕是死也不会瞑目吧?”
“祸起萧墙,炎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