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跟脚狗似的,随着澹台莲州,倒像是外来人似的,一道去见了他大哥等一干前来迎接的郄城官员。
他大哥韩苛一眼瞧见他居然还傻不愣登地站在太子屁股后面,神不守舍地受了官员们的拜见简直想要直接昏过去算了,疯狂地给这个傻弟弟使眼色。可惜,韩秀已经傻了,压根没有留意到。
韩秀迷迷糊糊地参加了接风宴,迷迷糊糊地吃了饭,迷迷糊糊地被澹台莲州夸了几句——这让他更迷糊。
这期间门,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觉得像是在做梦,唰地一下子就过去了,一点儿银两都没有在脑子里留下来。
直到澹台莲州将他的韩苛叫住留下,两个人谈着谈着提到他自己,他才清醒过来。
澹台莲州道:“……韩秀与我说想要去洛城,现今看来却是不用去了。”
韩苛谦虚地说:“我这小弟年纪尚小,不堪重用,太子抬举他了。”
“怎么是抬举呢?”澹台莲州说,“他办事热忱细心,为人孝顺,学问扎实,是个好孩子。”
韩秀听澹台莲州夸他就高兴,但是最后一句话用长辈的语气说他是个孩子,又让他有些难过。
他心里头忽上忽下的,莫名地一股热血往脑子里冲,未作思索,冲出去就扑到地上,深深跪下去,大声地说:“幸得太子赏识,韩秀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就是太子要我明天就披挂上阵去杀妖魔,我也没有二话!还请太子命令!”
他打断了澹台莲州当下的对话,空旷的大堂除了回荡着他的高声言论,其余人都被惊得住了嘴。
半晌,澹台莲州轻笑了两声,打破僵局,他道明来意:“不用你参军。不过,我到郄城是为治水而来,此时却很适合你与你大哥来办。”
“来之前我就听说,去年青江大水,你提前算出,提醒了你大哥,让你大哥通知了下流的百姓,幸免于洪涝之灾,可有此事?”
韩秀偷偷抬起头,暗搓搓地看了澹台莲州一眼,对上了那双平静温柔的眼睛,战战兢兢地回答:“有、是有这件事。”
澹台莲州在高座上问:“你可有办法长治水患?”
韩秀:“有。”
听到这里,一直惴惴然的韩苛怵惕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