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乔这一觉睡得很安稳。
梦里梦到了大学的时候。
她高考时候的分数比周宴深低一点,错失北城的学校去了临城的Z大,两地相隔一千五百多公里,加之二人学业都繁忙,并不能常常见面。
有一年冬天,虞乔通宵一整夜写论文,眼睛都熬红了,早晨去吃早饭的时候,坐在食堂里,看到学校里腻腻歪歪的小情侣。男生插好豆浆的吸管,递到女生手里,她喝一口又凑到他嘴边,二人共饮一杯豆浆。
她坐在那里,远远看着,霎时就没了胃口。
是很突然的情绪上涌。通宵过后的胃隐隐作痛,她走出食堂,两边的银杏树在秋末已经掉完叶子,来到冬季,树枝光秃秃的。
临城地处南方,但冬天还是很冷,空气潮湿,冷意入骨。
虞乔走路上打了个喷嚏,回宿舍晕晕乎乎地躺下,到下午醒来才发现自己发烧了。
一测温度,38.5,她朝镜子里看,自己脸色苍白,眼眶烧得通红。
白天时周宴深发来的信息,她因为睡觉一条都没有回。体温计刚放下,他的电话便拨了过来。
“乔乔。”周宴深似乎是刚下课,周围有些吵,走到不吵的地方之后说,“上午在忙吗,怎么不回信息?”
虞乔听着他的声音,低下头,没说话。
他察觉到她情绪的异样,顿了一下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这一句话刚问完,她的眼泪就一滴滴砸在了手背上。
低低的啜泣声穿过电磁波。
虞乔难以抑制住哭腔:“周宴深,我发烧了,好难受。”
她不是爱哭的人,更不爱把情绪对他抱怨,但那一天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太冷,还是生病真的会让人变得脆弱。
她在电话里哭得止不住眼泪,鼻子通红,用完了一整包纸巾。
哭完,虞乔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她从床上爬起来吃了一粒退烧药,然后抱着书去上晚上的课。
晚上的课从六点上到九点,足足个小时,上得她头昏脑涨。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虞乔松一口气,抱着书下楼梯,边走边给周宴深发语音:“终于结束了,这老师讲话像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