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深手指一怔。
那双素来漂亮妩媚的凤眸此刻蓄满了情绪,有隐忍,有悲哀,澄澈的瞳孔中倒映着他的身影,狠狠揪在他的心上。
手一松,他下意识放开了她。
虞乔垂下头,被他握着的手腕轻轻一动,低声说:“你弄疼我了。”
他其实没用力,奈何她皮肤白,手腕一圈浮现淡淡的红痕。
周宴深没松手,只是微微张开手指,用另一只手不轻不重揉着她泛红的地方。
她仍然低着头,不言不语。
周宴深也没有逼问她,拉着她的手来到洗手间门,打开洗手台上的水龙头,调向冷的一边。
安静宽阔的空间门里只有汩汩的水流声。
虞乔视线放到他握着她的手上。那手干净修长,掌心的温度逐渐传递到她手上。
视线慢慢上移,水流涌动,周宴深松开她的手,取下一个干净的毛巾浸湿。
陡然落空,虞乔看向镜子,镜中女人乌发雪肤,眼眶却通红,像哭过一场一样。
而另一人却低着头,黑发清眸,认真地拧干毛巾,仔细叠成长方形。
虞乔就站在那里,视线随着他的动作移动。周宴深回头的时候微微一顿,随即用自己已经擦净的手把她垂在脸边的头发拨到耳后。
露出的肌肤干干净净,巴掌大的脸,显得眼睛越发大。
他弯腰,把温凉柔软的毛巾贴在她眼周,虞乔配合地仰头,脖颈纤长漂亮。
一高一低,安静凝视,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水润。
周宴深低眼,微微抬手,指腹按在她的眼尾,触手肌肤柔腻如玉。
虞乔睫毛微颤,嘴唇动了动:“周宴深。”
“嗯。”
“我是不是很奇怪?”
“没有。”
毫不犹豫的回答。
毛巾被丢回水里,溅起点滴涟漪,他一向洁癖严重,此刻却没有管,而是轻轻摩挲着她的手问:“手这么冷,是空调开低了吗?”
他的指腹有薄薄的茧,那是救人渡命留下的痕迹。虞乔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看,仔仔细细体会着他手上的暖意顺着血管流入心脏的复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