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吉抬眼,乌黑的双目与李建成对视。
宫殿仿佛有些安静了。
随后,李元吉笑了一下,似是辩解。“不是我做的。”
李建成定定看了他两眼,没说不信,但也没说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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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不是李建成做的。”李世民回到宏义宫后,捂着尚有些绞痛的胸口,对舅兄长孙无忌说:“他不蠢,我若死了,他绝不可能独活。”
他爹李渊能容许兄弟斗争,于朝堂上针锋相对,但绝不允许他们手足相残。
——今日你能鸩杀你兄弟,来日你是不是能鸩杀你爹我,然后坐上皇位?
他李建成只要不傻,就不会在手头兵力足够到能让他爹逼宫退位前,用非政斗手段,或者非“意外”手段弄死兄弟。不然,他爹为了自己的性命和皇位,至少一个废太子。
长孙无忌坐在床边,月光下一双黑眼珠子满是无奈,“我的妹夫啊,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侥幸未薨,不论是谁下的手,这毒也入了肺腑。陛下派了太医令来,对方可说如何治?”
李世民面无表情:“少喝酒。”
盖着他半身的红缎被子垂下床榻,在月光照耀下,宛若凝固的鲜血。
长孙无忌眼皮跳了一下。
板上钉钉的下毒事件,却被太医令盖棺定论是他深夜喝酒伤肠胃才吐的血。
太医令直属宫中,一向是不偏不倚,只听陛下的令。陛下这态度,可真是……
又一想,之前秦王陷害太子谋反,陛下后面绝对是看出来其中有秦王的手笔了,不然也不会对“要谋反”的太子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然而,饶是如此,他依然没有对秦王做什么。
——老和稀泥了。
“不说这个了。”
哪怕是他视若亲子的大舅哥,李世民也不打算和对方交流自己爹做的那些破事。正在他还要说什么时,妻子长孙氏款款而来,手里捧着一碗药汤,柔声道:“二郎。”
“观音婢!”一见到长孙氏,李世民顿时喜笑颜开,“怎么是你亲自端来的?家中婢子呢?小心烫手!”
长孙氏轻轻摇头,“由外人经手妾不放心。”她坐过去,将药汤递到李世民口边,“这是太医令开的药,说是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