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的醉意和软意:“现在我没有胃口, 明天早上, 咱们依旧吃黄鱼饭和酸辣汤好不好?”
圣神皇帝自己未察觉,倒是姜握很快察觉到皇帝连语调都变了。转头果然就见陛下双目不再如方才般微红却清醒,而是渐有迷蒙之意,两靥更是殷红如凝霞。
托姜握自己醉酒经验丰富的福,她知道陛下现在,其实是处在一种醒醉之间的状态,下意识还能跟她保持交流。
但这个状态,若要自己好好走回前面寝殿,只怕不行。
而且外面又是正月寒风朔气,喝了酒如何禁得住风吹,只怕要醉的更厉害了——
于是她起身挪走了案桌,空出来一整张罗汉榻,而整个过程她动作都很轻,因皇帝一直扯了她的鹤氅未放手,她怕把陛下扯倒。
大约是见她没回答,皇帝又问了一句:“吃黄鱼饭吧好不好?”
姜握笑道:“好。陛下睡一觉吧。明天早上起来,就能吃到了。”
她扶着皇帝躺下来,榻上只有两方瓷枕,姜握一向是不习惯的,也就直接没用。
圣神皇帝迷迷糊糊间,还随口笑了一句:“这回,终于不是你醉了,卧于朕膝了。”
只是语气已经含糊,而说完后,很快就闭上眼睡着了。
姜握估计,明天早上陛下自己都会想不起最后这段了。
待皇帝的呼吸平缓绵长起来,姜握才尽量小幅度地动了动身体,伸手推开了一点窗户,声音小的,让她觉得自己特别像打暗号的贼:“严公公。”
一直在门外守着的严承财,脸皱成了一个苦瓜果,终于见大司徒叫他进去,连忙进门。
然而……
听完姜握的话,严承财头摇的像是个拨浪鼓:“大司徒,陛下吩咐过许多回,火盆是不能进来的——别说这间屋不能生明火,便是周围的屋也不能。”
“连陛下每回过来,都是用玻璃灯。”
毕竟此时房舍还全是木制,冬日宫中上头是灯,下头是火的,确实是很容易走水(失火)。
姜握蹙眉:“但天这么冷,陛下要这么睡一夜,必是要冻病的。”
严承财看着满屋字画,想到陛下的严令禁止,陷入了纠结。
姜握却不愿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