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成为无法从记忆彻底抹杀的存在。
机关算尽,可笑如他仍旧满盘皆输。
徐榄拿着卸妆水和卸妆棉回到床边,任劳任怨地把人扶起来靠在床头,在和某醉鬼的斗争中艰难帮人卸妆、洗脸甚至护肤后,衬衫早已被后辈汗水沾湿,混着血腥和消毒水味一同粘附在身上。
放回瓶瓶罐罐的护肤品,徐榄从浴室出来,远远就听床头传来微弱的呼唤声:“......我想喝水。”
沈初蔓磨磨蹭蹭从床头坐起来,素颜的她五官精致依旧,只是看着比平日乖软许多,此时正眼巴巴地看过来,栗色的波浪卷披散双肩。
徐榄将早就烧好的温白开倒进玻璃杯,手背试过温度,端着杯子走到床边。
床头坐下,沈初蔓失去焦点的眼睛眯着看了他一会,忽地道:“......是你啊。”
说着伸手要去接过玻璃杯。
徐榄却将玻璃杯拿远。
“嗯,是我,”他垂眸静静看向醉醺醺的女人仰头,满眼倒映着他身影,眼底温和笑意褪去,
“告诉我,我是谁。”
平日笑容满面的人,面无表情时压迫感成倍增,沈初蔓醉中都本能知道收敛,疑惑眨眼,乖乖回答道:“是徐榄。”
不是那个人的名字。
眼底凉意消融,徐榄将人搂在怀里一点点将水喂下去,等人躺好重新昏昏欲睡时,俯身低低呼唤她小名:
“小七。”
“......真的不可以喜欢我吗。”
哪怕一点点都不可以吗。
印象中这是他第三次提出相同问题,同过去两次一样,每次都只敢在她喝醉后趁乱说出口。
自知结果,徐榄其实并不想得到答案。
偏偏天不遂人愿,酒精作用下昏沉沉睡去的人猝不及防睁眼,直勾勾地定定盯着他几秒,忽地勾唇笑了。
四目相对,男人呼吸有一瞬的停滞。
下一刻,就见沈初蔓从被子里伸出细瘦胳膊,不客气地一拳锤在他肩膀,语气亲近熟稔,唯独没有分毫暧昧缱绻:
“你是不是疯了。”
在他喜欢沈初蔓的第二十一年,第三次得到她一字不改的宣判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