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梦洲立刻明白他是谁了。
朝圣, 昔时那匹温柔的, 会用悲伤目光凝视他的魔马。
和朝圣相比,另一匹人马就不免举止莽撞了一些。他铁黑色的皮毛漆亮如缎,眼瞳中放射出勃勃的,野性难驯的光。人马一张口,锋利的雪白尖牙便在嘴唇间若隐若现。
是军锋吗?余梦洲在心中思量,气质像,毛色也像……
“首领,你叫我们啊?天天在这里待着,我都快无聊死了!”第二匹人马大大咧咧地冲动发言,“什么时候才能开战嘛?”
嗯,余梦洲点点头,没错,是军锋。
朝圣抿嘴一笑,眼神却十分冷漠:“你上次是怎么被铁权杖拖回来的,忘了么?越输...
越要打,真是百折不挠,只有精神值得嘉奖。”
这还是余梦洲第一次听到朝圣口齿清晰地讲话,但不得不说……好刻薄啊!那个温和忧郁的朝圣去哪了,怎么能这样对自己最小的兄弟?
军锋居然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只是阴森森地转头道:“别得意,你也不过是二打一才压住血屠夫。更何况,想赢你还不简单,直接扯断你的舌头,你还能算得上老几啊?”
……军锋?!
暗室里,余梦洲瞠目结舌,嘴巴都张大了。
军锋,我没听错吧?!你刚刚说的都是什么,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啊!
面对幼弟的威胁,朝圣欢喜地笑了:“说得真好!为什么不按你说的做呢?来,快来。”
“确实,还是哑巴的状态比较适合你,”军锋咧开利齿,吐出长舌,“既然你迫不及待……”
“够了,”法尔刻终于抬起眼睛,打断了这场剑拔弩张的口角,就在余梦洲以为他要调停的时候,皇帝厌倦地说,“这么想流血,那就出去打完了再进来。”
法尔刻——!
余梦洲心里山呼海啸,无法形容自己的震惊。
你不调和同伴间的矛盾了吗,不维护族群的和谐了吗?虽然你本来就是恶魔,可那个口吻又嫌弃、又关爱,说“我得照顾它们,因为一离开战场,它们的智商就会消失”的马群首领呢,它去哪里了?
老天爷啊,你们怎么能变成这样……
亵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