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还是要从容。
却又怎么从容得起来?!
这件事可大可小, 大则是惊天丑闻,两家的颜面都要扫地。
小,也说不准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
大宅院里,谁没有几件见不得人的事,又不是真个做下了丑事,无意间看到了表哥的上半身,说起来也不能算是多大的事。
最关键的是,董妈妈到底看到没看到……
七娘子一夜都没有睡好。
眼前花花绿绿,不是董妈妈带笑的脸,就是许凤佳那双烧得化琉璃的双眼。
年岁到了,就算心智再成熟,也没有办法阻止身体的成长,荷尔蒙的变化。
十四岁的少女,必定是有几分怀春的心思的,那种情窦初开,羞恼无常的滋味,并非七娘子不愿体验,就不会到来。
第二天早上醒来,就觉得头昏眼滞。
七娘子强撑着要起身,才坐起一半,就觉精疲力竭,竟是连坐起身都没有力气。
忙又煎了权仲白开的太平方子来吃。
立夏还张罗着想要煎去毒的药方,七娘子却觉不妥。
“说起来,也是连着吃了那人说的贴数,都是大补的药材,再吃反而犹不及。”
只是一晚上缺觉,就闹成这样,七娘子的元气也实在是虚弱了些。
立夏就有些犹豫,翕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
看了看七娘子,又收住了。
就想到昨晚七娘子反常的大怒。
恐怕这还不是缺觉,是心事实在重了些。
她就吩咐上元去煎了太平方子,待白露进屋——昨日她不值夜,所以进来得也迟,又忙和白露商量了几句,由白露去向大太太禀告。
这才回到七娘子床前宽慰她,“权神医不是说过,您这心事太重,后天就失于保养,本来先天就弱……自己还不善自保重,叫人看了也悬心……”
七娘子听得倒有些不耐烦,偏了头似听非听,又迷糊了起来。
心里只是反反复复地思忖着,这事究竟该怎么处理才最妥当。
勉强漱洗过,又喝了药吃过早饭,就有人陆续来探病了。
先到的自然是五娘子并六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