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今夜如此轻易!
沈泽川刹那间明白了许多事情,他骤然回首,又在即将脱口而出时生生忍住了,他看向萧驰野。
“老虎,”萧驰野迅速说,“分出两千人镇守此地。丁桃上马绕去茨州东北方,让埋伏的人立刻南下,堵住茨州南侧的道路,其余人随我掉马回城。”
这一手调虎离山筹谋已久,只怕是从雷常鸣离开洛山前就在计划中。从洛山发回茨州的驿报全是含糊不清的陈述,其中出现最多的就是他们看到了洛山土匪垒砌的土灶,把雷常鸣到底有多少人变成了众说纷纭的事情。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引诱他们顺势猜测那四万人只是个幌子,故而认定对方不敢贸然突袭,谁料对方根本就没有打算与萧驰野正面一战。
“孔岭不会不认得雷常鸣,”沈泽川搭着萧驰野的手臂,上了马,“我此时疑心有关雷常鸣的一切传闻全部都是假的,‘雷常鸣’不过是此人的‘皮’罢了。”
萧驰野把伞扔给澹台虎,用披风把沈泽川盖起来,架起手臂掉转马头,说:“他劫持孔岭也无用,多半是想要靠孔岭打开茨州的门,如此一来,就是他在里,我们在外。”
萧驰野能够跟雷常鸣的“四万人”对打,凭靠的就是背后还有茨州粮仓做支应,能让他速战速决,快刀斩掉这批劳于奔波的杂兵。对方竟然对自己的弊端一清二楚,不仅不跟萧驰野正面对战,还取长补短,把萧驰野变成荒原野狗,颠倒了大家最初的位置,让禁军游荡在外,失去粮草。
“他一直待在暗处,”沈泽川兜着披风,在风里说,“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
“茨州到底不是咱们自己的地盘,城中必然有他的眼线,我们对他却一无所知。”萧驰野说到这里,忽然笑起来。他收紧手臂,说,“这人是个角色!”
此时雨已经小了,只有夜风里还带着几丝雨线。马蹄践踏泥浆,轰然涌向茨州的方向。然而他们再快也赶不及对方的速度,孔岭已经到了茨州境内。
孔岭自打出山就是文弱书生,如今都快四十五了,勒马时浑身的骨头都要被颠散架了。他上气不接下气,从马上滑落在地,由那汉子搀扶着,对着对方连连拱手,说:“此、此次多亏壮士相助,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