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靳陆续逮捕到了一些禁军的逃兵,都是满身污秽的模样,饿得面黄肌瘦。他在多次打探之下,知道了禁军面临的困境,但是他仍然不敢贸然进军,因为两万禁军不是小数目,他时刻掂量着自己与萧驰野正面交锋能有几分胜算。
“禁军在南林猎场时表现不凡,当时与我们争夺城门巡防,可杀了不少人。”韩靳坐在帐子里,看着下边的逃兵,“你们现如今又跟着萧驰野叛逃离都,怎么就说散就散了?”
“回大人,走不远啊。”逃兵跪在座下,说,“我们一路跑到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粮也没营地,往前就是茨州,朝南看还有启东守备军,这就是明摆着要被人包饺子了。”
韩靳细想了片刻,说:“跑的人多吗?”
逃兵说:“我跑的时候只有几百个,禁军现在就像是泥巴沟里的浮萍,一冲就散了,招架不住的!”
韩靳奇怪道:“萧驰野就没想想办法?我听说他严行军法,手下的兵都怕他得很。”
“大人有所不知,”逃兵说了半晌,吞咽着唾液,说,“能不能先给点干粮?他娘的跑了一路,这会儿饿得说不清楚!”
韩靳示意人给他点干粮,逃兵就地开始狼吞虎咽,他一边大嚼,一边说:“就是怕他嘛!从前在阒都是弟兄们没处去,迫不得已跟着他干,得罪了各位八大营的爷爷,现在他都当了叛贼,我们哪里还敢跟着他?”
韩靳看这些逃兵实在落魄,又是被逮回来的,不像是作假,不禁在内心细细盘算了一番。他先让人把逃兵都提出去,随后在帐子里跟自己的一众幕僚开始参酌作战策略。
幕僚中有一位叫高仲雄,正是太学闹事时的领头人,因为当时得罪了潘如贵,又下了大狱,没人作保,便绝了仕途的念想,投奔到了韩靳帐下。他是个激情昂扬的读书人,生平最恨国贼,沈卫潘如贵一流皆不能入眼,如今听说萧驰野行刺叛逃,便更是情绪亢奋,不能容忍。
高仲雄指着地图说:“既然萧驰野已经穷途末路了,那就不能容忍他这样流窜在中博境内。总督兵强马壮,又有丹城为依靠,我看事不宜迟,马上就能出兵追击,只要在进入茨州前捕获他就是大功一件。”
韩靳仍在犹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