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鸿轩哆嗦着呕吐,脸色白得骇人。后边的韩靳见势不好,赶忙涉水来阻。萧驰野松开手,看着奚鸿轩被抬上轿子。雨还在下,大小官员哭声一片,追着李建恒的轿子,蜂拥向宫门。
潘祥杰的鞋都跑掉了,老头提着袍子,气喘吁吁,还不忘哭喊着“皇上”。周围的人都大同小异,唯独海良宜端庄不改,跟着轿子一路跑回宫。
早就候着的太医们慌忙来迎,兵荒马乱地继续往宫内跑。慕如素服来接,一见到浑身是血的李建恒,眼泪就往下掉。
太后由花香漪搀扶出来,对韩丞语气不善地说:“你急便罢了,怎么叫一群老大人也跟着跑?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又淋着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雪上加霜!”
锦衣卫哗啦啦地跪下,韩丞说:“微臣罪该万死。”
“赶紧让人备汤发衣,”太后对大臣们说,“哀家见诸位的赤诚忠心,很是感动。如今皇上已经回宫,急也不能急在这一时。天这样地冷,大伙儿都去旁殿里避避风,喝口热汤,不要在这个关头病着了。”
群臣叩首谢恩。
太后又道:“元辅与内阁及各部大人进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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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愈不在,他留在了东龙大街,跟着萧驰野一起疏通官道。余小再品阶低,也跟在后边,替岑愈抱蓑衣。
萧驰野满头满脸都是水,料峭寒风吹得周围的人都发颤,他却毫不受影响。适才挖人,那将近一百斤的重物是他独个儿抬起来的,这会儿用帕子缠着虎口,脸色很不好看。
“低洼处住的都是贫苦人家,有个破木搭建的屋子住不容易,如今听着要拆,十有八九都不同意。”岑愈赤脚泡着水,把湿透的官袍掀起来塞在腰间,说,“今日只淹了东龙大街,那是因为东龙大街紧靠着开灵河,这雨要是不停,总督,明个儿别的街也得涨水。”
“朝廷要是愿意给拆屋子的贫苦人家挨个补贴五两银子,他们都是情愿的。”澹台虎半身泥,说,“就是为了有个地方住,只要肯补贴银子,那就不是事儿。卑职倒觉得,阻碍疏通的是些大宅子。那宅子个个都违规扩建,为争抢几寸地方,私底下打得头破血流的事情也不少。如今让他们拆,凭着五两银子,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