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护工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发难，身子甚至还维持着弯腰放饭的姿势。
广式生滚粥已经被打翻了，黏糊糊的米粥洒了护工一身，也有不少泼到了地面。
除了陶瓷的粥碗已经碎裂，地上还有一个透明玻璃杯滚到了床角。
“说话啊，你以为你昨晚是用日语说的，我就听不懂是吗？”
陆野不满护工的沉默，突然抬手，大力砸了一下膝盖上的小桌板。
小桌板被砸出‘砰’地声音。
护工身子一抖，然后才反应过来，赶紧用中文跟陆野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应该说这句的，我只是说先生您有可能会瘫痪，我以前也见过类似的病人，对不起，我不应该讨论您的身体……”
然后又用日语发音，接连说了几次‘狗咩拿塞’，一边说还一边九十度鞠躬致歉。
陆野的脸色阴郁，也知道这个人是在说‘非常抱歉’，可脸色并未好看多少，而是盯着护工可以灵活活动的腰部，阴恻恻地说，“如果，你和我一样，也是腰部以下不能动，你还能轻易的原谅‘我看他这辈子都要瘫在轮椅上变成残疾’的这句话吗？”
小日子护工没有了解这句话的潜在含义，鞠躬的动作停下了，对陆野露出疑惑的神情。
就在护工想要询问的时候，病房门突然打开了，从外面套间里，一个年约三十出头，留着卷发的女人快速进来了。
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然后给护工摆手，语气不轻不重地说：“去叫其他护工进来打扫，你下去吧，等下我会给你结算日薪。”
护工赶紧给女人鞠躬致谢，立马跑路。
很快就有新的护工进来，这次换了一位年纪略长的阿婆，穿着护工衣服，拿着清洁工具进来低头做事，也不多看多问。
卷发女人穿着朴素的棕色圆领长裙，裙子看不出牌子，但面料质感很好，垂直服帖，耳朵上带着显色度高达超级圣玛利亚色级别的海蓝宝宝石耳钉，像是在哄小孩一样，哄着陆野：“好了，你骂也骂了，脾气也发了，现在好好吃饭，嗯？”
这种级别的海蓝宝，亦是伊丽莎白女王的头上王冠的常客之一。
陆野没有看进来的女人，而是盯着地上的那些生滚粥里的牛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