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盛临川松开了他的西装袖子，没有看他，只是望着车窗外即将破晓的天际，说笑似的回答：“我想活啊。我还想活的好。”
“你想活？你还这么不要命？你这两天累成什么样了，白天陪孙若薇演戏，晚上也不肯休息，非要过来亲自过来见她一面。刚才咱们说好了，你跟她聊完了，就回去休息。现在呢，还要去实验室？”雷默连珠炮似的质问，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早点抽身离开。”
“嗯。”车厢里，响起盛临川很淡的声音。
“你这样很冒险。比弄这个假订婚礼还冒险。”雷默盯着他的侧脸，脸上的讽笑也消失了，“你是交了投名状进来的，进来容易，离开……没那么简单。你离开，会被严查，会找你很久。我劝你不要这样，太危险了。”
他说，“就按照你最初的计划，你跟孙若薇演戏，让余未晚离开，假装你们分手了，不要管她。一直到盛永彻底放权给你，等你做了会长，不就……”
“那要多久？三年，五年？还是十年？”盛临川低声打断，看着东方天际隐隐冒出的一片鱼肚白，“我之前也认为，我可以忍。但直到今天，和孙若薇站在礼台上，我才知道，我忍不了。
跟孙若薇拉手，我都觉得别扭。何况是以后，想要骗过盛永，还要做更亲密的行为……”
说到这，盛临川摇摇头，“我做不出来。”
实际上，在礼台上看到晚晚低头离开的背影，他就已经想要放弃了，想要冲下去拦住，想要告诉她：不要伤心啊，都是假的。
做到今天这个程度，都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怎么继续往下走？
“所以我要改变策略。我不想这样为难自己，不想耗下去了。”他忽然身子一歪，真的是疲累至极了，单手支在车窗上，手掌撑着下颌，倦意很浓的说，“繁夜今天应该是和晚晚接触了一天，就算他现在没有恶意，我也不放心。我目前什么也做不了，不能出面干涉，不能再派随扈跟着她。”
雷默马上：“可以等过段时间，盛永放心你之后，我私下找其他保镖公司暗中保护她。”
“是可以。但我想守着她。”
“你因为余未晚，你现在是什么都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