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繁星的最后一句，余未晚身子晃了一下，好似快坐不稳。
薄夜。
他原来姓薄。
原来，就连姓氏都是假的。
繁星观察着她的反应，继续兴致勃勃地说：“薄这个姓氏，很好听吧，在你们大陆这个姓氏的人很少呢。当年薄言开被活埋的时候，有三个参与人，这几个人都被灭口了，这就是为什么你爸余国军的卷宗上会有这几条人命。
但薄言开的事情，始终只能被定为失踪，哪怕我哥知道，薄太太也知道，薄言开是被活埋的，但没有尸体，没有直接证据，很难定罪呢。
那时候，薄言开刚失踪的时候，薄太太还怀疑是余国军秘密绑架，就带着我哥求到了你妈李美华的头上，那个时候我哥才六七岁。
薄太太当时还对李美兰抱有一丝幻想，认为女人心软，李美兰也是穷苦人创业出身，看着她拖家带口来求的，一定会可怜一把，在余国军面前说两句好话。
那个时候你们家好像住苏州街吧，有一栋很漂亮的小洋房，种了满院子的郁金香。据说你家好像是整个津海市，第一家种这种高档花卉的人家呢。
只是薄太太没想到，他们进了院子话都没说几句，就因为不小心踩烂了一只郁金香，就被李美兰让人丢出了院子，还说，不要踩烂那些郁金香，你们压根赔不起。
在你那个妈的眼里，人命礼法算个什么？还不如她养的那些郁金香重要。你妈和你爸，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嘛。不过想想也是，她能把生意做那么大，又和余国军组成夫妻，还能是一般女人吗？”
繁星语调轻快地说完这些，手指在椅子扶手上点了两下，“一直到现在位置，我哥最讨厌的花都是郁金香呢。”
郁金香。
余未晚眼瞳放大，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繁夜那么讨厌郁金香。
为什么她在婚房院子里种郁金香之后，他会安排司机洒生石灰粉把种球全部烧死。
可他那个时候，看着她种下种球，憧憬未来的时候，却什么也没说过。
在他眼里，他们住的那栋二层小楼，乃至整个郁金香花园，都是让他想起来就厌恶存在吧？
“看你表情，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