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的是个庄家汉子,被老汉一把拽住。
“老岳,你们这西五村怎么都出来了,发生啥事儿了?”
庄稼汉子长吁短叹,“闹灾了!”
“什么?”
老汉一惊,船舱一阵骚动,之前的船客从船舱里探出脑袋,惊声追问。
“闹灾了?”
“什么灾?哪来的灾?”
……
这些都是靠在地里刨食的村民,对‘灾’这个字最敏感。
灾年时候,民不聊生,经历过灾年的人,甚至不敢去回忆。
好在北廓县的风水还算不错,十年八年遇不到一次大灾,挺挺也能过得去。
今年谈不上风调雨顺,但也远未到灾年的地步。
而且其他村子毫无察觉,独独这边的五个村子受灾。
“蝗灾!”
“要闹蝗灾了!”
……
码头上的人七嘴八舌。
“什么!蝗灾!”
“西边来蝗群了?”
众人大惊失色,有几个人冲出船舱,满脸慌张,“真有蝗群?”
北廓县临山傍水,至少百年没有过蝗灾了。
但百姓们都听过蝗灾有多恐怖,甚至超过了水灾和旱灾,现在正值青黄不接,地里庄稼还不到收成的时候。
蝗群一过,颗粒无收,今年可怎么过?
“还没看到蝗群,”老岳摇了摇头,“俺们老村长养了头鹞鹰,你也知道。那头鹞鹰灵性着呢,能隔着好多座山传信。前两天,西边有飞信,说有猎户进深山打猎,发现好几座大山快被吃空了,黑压压往东飞,可能要往咱们北廓县过来了。”
“蝗群过境,山都秃了,哪还有人的活路?趁早去城里找个活儿干,挣点吃的过冬……”
等蝗灾起了,不知多少灾民涌进城,难怪他们这么着急。
闻听此言,船客们也都慌了,当即有人叫着要下船,赶回去报信。
那庄稼汉子羡慕地对老汉道:“老陈伱吃的是河里的饭,倒是不用怕,乡亲们都往城里跑,几天就能顶一年的。”
“地里庄家都被吃光了,去哪儿买粮食?”
老汉倒是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