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张景威说道:“营东、营南虽是尚可抵御,营北的垒壁已破三处。”
他指点列阵於不远处的戎人部队,接着说道,“君请看,那支新来虏兵的军旗是苟雄部的。如我所料不差,苟雄应是很快就会引虏兵之精锐,来与我近战,逼我垒下了!由晨至今,战已半日,我部疲惫,而苟雄部养精蓄锐,一旦接战,我垒危矣!”
张景威说道:“参军言之甚是,可有应对?”
王舒望慨然说道:“男儿当死中求生,可坐穷乎?舒望计:不要等他来攻,我引健儿出营,骤攻其阵,然后佯败而还。彼大败姚国,是大胜之军,而昨日受挫於我,苟雄悍将,定必恼羞,见我回撤,他肯定会追击不放。君可陈精兵於垒门,等他将至,掩杀而出,可成擒也!
“虏兵诸将,只有苟雄最为骁勇,只要能把他擒下或者阵斩,虏兵攻势必沮!”
张景威是个能决断的,闻言不做迟疑,说道:“就依参军之计!”
两人遣吏将计划禀与麴球。
麴球同意。
王舒望乃率健儿营的敢战甲士三百人,步行出垒,径击苟雄阵。
苟雄万没想到,麴球营内的守卒,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出击,大喜过望。
他的部曲刚到此地不久,还在排列布阵。
等不及主力跟上,苟雄引精骑百余,逆迎来斗。
健儿营的这三百甲士,半持大盾,半持数丈长的步槊,结阵与战。苟雄引的百余精骑,俱为具装甲骑,奔驰起来,卷带尘土飞扬,行至近处,战马与骑士被铁甲覆盖,个个如铁塔一般。借助马速,骑士们奋槊争击。王舒望亲执盾牌,站在最前,一声令下,前排的盾牌手猫腰蹲步,把盾牌撑起,列成了一个盾墙;后头的步槊手,把长槊支在盾上,阳光下,盾黑槊明。
两下相遇,槊锋互刺。
王舒望的盾牌被戎骑的长槊撞到,戎骑的长槊断折,他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稳住身形,他瞋目喝道:“老苟敢下马一战否?”
苟雄啐了口,顾对左右说道:“当老子傻的么?”又道,“那唐儿是谁?我瞧他才是个傻的!出来接战,来个弓弩手都不带!只靠盾牌,挡得住咱的两三冲杀么?”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