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热情似火的阿瑟维相比,布南尔的举止完全是得体、有分寸的代名词。来自南洋豪门的上流绅士高大地立在门口。
唯一有点怪异的,是他手指指节长得有些不同寻常,搭在门框边缘,就像什么捕食者从阴影里伸出的节肢。
在他面前,卫厄的身形被衬得瘦削了不少。
简单的与布南尔那双黑棕色的眼对峙了一会,卫厄单手插在口袋里,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说:“布南尔先生拿到了什么消息?”
——从姿态上看,卫厄这是没有要去公开场合的意思了。
布南尔略微笑了笑,侧身打了个里面请的手势。
卫厄狭长的眼眸微微眯了下,随即毫不犹豫地走进房间。
房间门不算特别宽,布南尔又没有直接退开,卫厄进来无法避免地和站在门口的男人擦肩而过。银发青年自身前经过的一刻,半侧着身的男人视线落在了青年的脖颈里。
卫厄一惯不扎头发,被诡异污染后不自然的银发日常垂散在肩头。
倚仗着身高差,布南尔的视线直接落在青年扣得整整齐齐的衬衣颈领中——几缕头发垂在领口里,半贴着青年冷白的皮肤。再往下就是禁欲衣领扣和妥帖带来的阴影。
在一刹间,绅士风范站在门口的男人唇角微微往上翘了翘。
仿佛邪恶从人类的皮囊里一闪而过。
没等走进房间的卫厄捕捉到这一丝弧度,布南尔已经关上了门,赤着脚走向套房的待客区域。房间地面铺了厚厚的手工地毯,走路时的声音都被传统的纺织线给吞没了。
“卫先生这边请。”布南尔风度翩翩地引领在前。
跟他说的一样,套房里的确已经安排好了晚餐。
豪奢的光滑黑石桌面,用竹篾子盛放的南洋菜系散发着香茅、柠檬、烤肉和水果混合的浓烈香气。晶莹的香米浇着饱满的酸辣汁,椰子酒盛放在杯盏里。
似乎是看出卫厄不是那种有闲心情浪费时间在晚餐上的人,餐桌还有一片空着的地方,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一叠传真纸,一部手机。
卫厄扫了一眼桌面,认出压在传真纸上的一块漆黑佛牌。
和普通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