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水已经漫过了我们的胸口，没办法了，我转头问柳嫣儿：“你能在水里闭气多久？”
她明白了我的意图，面对死亡的威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你想要多久都行。”
说罢，她没入了漆黑的水底，我倒是差点忘了，她可不是人，脑袋掉了都能活，在水底下应该能撑不少时间。
但这也不是绝对的，毕竟现在她成了道人，可能鬼术方面会退步一些，所以，我不能大意，浪费时间。
我握紧了手中的见灭刀，只要不会伤到柳嫣儿，有了它我就有绝对的自信！
它的刃光在昏暗的水中射出一丝幽光。
但水流的阻力让每一次挥刀都变得异常艰难，就像在稠密的油中割裂空气。
我在水中扭动身体，努力使每一刀都准确无误地斩向那些蜂拥而至的小鬼。
小鬼们发出刺耳的尖叫，每当见灭刀斩过，它们就化作一阵黑烟消散在水中。
但是，这样的战斗极其消耗体力，每斩杀一个小鬼，我就感觉自己的气力又消耗了一分。
突然，从那高高的洞口中，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笨拙地跳了下来，它的动作虽慢，但在水下却显得异常诡异。
那尸体肤色发青，腐败的肉块在水中摇曳，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仿佛透过这层肉体，有什么东西在控制。
它向我攻来，动作虽不灵巧，但每一次碰撞都带给我巨大的冲击。
水下的视线模糊，我几乎只能依靠直觉和见灭刀本身的引导。
每一次挥刀，都要集中全身的力量，因为那死物的皮肤异常坚硬，就像是长年浸泡在水中的死木，需要用尽全力才能斩开一丝缝隙。
水流的涡旋与小鬼们的残渣在水中混合，一股腥臭的味道充斥我的鼻腔，让人几乎要窒息。尸体的每一次攻击，都像是冰冷的死亡触摸，让人心中生寒。
周围的水已经染上了一丝丝淡淡的血色，是小鬼们的残留。
我知道我不能放弃，因为柳嫣儿还在水下，因为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所以，即使手臂的力量在一点一滴地流失，即使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我还是坚持挥舞着见灭刀，为我们在这片死亡之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