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一刹那间意识到,他在对抗的那个面孔模糊的女子是自己的正妻。
他怎么可以为一个旁的女子去对抗自己的正妻?
有违圣人齐家之道。
当他站在曾家的垂花门下的时候,他把一切都想明白了。
他想要林嘉。
想要林嘉的念头已经强烈到无法回避无法阻止,是一件他必须做的事。
但他又不能容忍如果林嘉在他的身边,未来有一个正妻踩在她的头上,挟着身份的压制,令她全无反抗之力。
这两件事之间的矛盾只有一个解决的方法。
那时候他走长达完四十七步的游廊,站在曾家的垂花门下,对自己说:
【我要娶她为妻。】
她怎可以去作了别人的妻。
她该是我的妻。
或许不合适,不完美甚至以从前定下的标准来看是不合格的,但,我想娶她为妻。
那时候年轻的探花郎,这一辈子都照着目标与计划奋斗着努力着,时时刻刻严格要求自己的探花郎,终于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件事原来可以大过一切的要求、计划和目标。
这件事就叫作“我想”。
它非是外部的环境和人制定的,它是一个人作为人,真正发自内心里要的。
它就是圣人之道要去灭却的东西。
在过去,凌熙臣以为,只有愚人才无法克制、灭却它。
到那时候他才明白,他自己便是世间至愚至钝之人。
好在他醒悟过来了。从现在起,再不需要喝药入睡了。
晚上也可以做梦了。
甚至牵过了她的手,抚过了她的发之后,梦里那些颠乱狂悖都有了更真实的触感。
很不想醒,因醒过来,身体还在烧,滚烫。好似《山海经》中记载的那些喷火的山,就要压不住地爆发。
但这些都要克制住,因想要娶她为妻,还要牵着她的手一起面对着以后要面对的困难。
使她从张安身边回到他身边不难,未来面对整个凌家,面对长辈才难。
因凌熙臣到底不是那种世俗意义上的情种子。
他也不是没看到过大家子里偶有一二不靠谱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