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当初是因为不想同流合污而被推出来当替罪羊的,而那些愿意同流合污的人呢,一个个不是在朝中身居高位就是回了老家颐养天年,日子不知过得多快活。
二十年多年后,谁又还记得自己手里当初沾过什么人的血?
郑小楼对庭中的哭声充耳不闻,径直走入刘尚书的书房,先指使人拆坐塌,又指使人摔花瓶,再把一片地板给撬开,对刘府的情况熟悉到仿佛自己亲眼看着刘尚书往这些地方藏东西似的。
等年过六旬的刘尚书急匆匆赶回家时,看到的就是郑小楼坐在挖出来的一箱箱黄金上头悠悠然地拿着根小黄鱼在那把玩。
刘尚书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完了,完了,全完了。
郑小楼随手把那根成色极佳、分量十足的小黄鱼往自己袖里一塞,起身走到刘尚书面前笑道:“本来还以为得多跑几家的,结果刘尚书您居然没有记账的好习惯,只找到了几封没什么用处的书信。真可惜啊,看来这次只能抄你这么一家了。”
刘尚书脸色颓败地坐在地上不动弹,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
幸亏、幸亏她没发现账本。
他还真有爱记账的坏习惯。
只要没有牵连出其他人,他的家人还是有机会得到照拂的,不至于真让他们家绝后。
郑小楼将刘尚书的神色看在眼里,并没有再搭理他,只让人把刘尚书带回去拷问一番,看看他这塞满书房底下的小黄鱼到底是哪里来的。
瞧见周围堆着不少无关痛痒的值钱玩意,郑小楼笑眯眯地让自己带来的那群锦衣卫走狗分掉了。
只让人扛着关键物证去向裴景宸邀功。
光是这里头的小黄鱼,就能抬出十里红妆的架势。
郑小楼命人抬着这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绕行了一圈,才带着查抄出来的罪证求见裴景宸。
早上跪着的那群人依然很有恒心地跪在那里,只是一个个看起来都已经支撑不了太久了。
郑小楼趁着里头的人去请示裴景宸的空档,打开一口装满小黄鱼的箱子供一众言官欣赏,口中笑道:“郑某刚接手锦衣卫,很多事都不太了解,所以想请教一下诸位前辈——你们御史不是有闻风奏事的职责吗?天子脚下有人贪污受